脑海里不停地浮现着公园里温悦和顾培风有说有笑的样子,璀璨的星空下,温和的路灯旁,两个人相偎在一起……
画面是那样的和谐,那样的美好,满满的幸福感让人不自觉地想要靠近。
看着温悦脸上毫无忧愁的笑容,岑亦凝恨不得立马上去毁掉那让她厌恶嫉妒的表情。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有像温悦那般开心地大笑了。
失魂落魄地走在街上,看着喧哗的人群,灯红酒绿的夜晚,岑亦凝却觉得自己被一种巨大的落寞感紧紧地笼罩,没有丝毫裂缝,彻彻底底地笼罩。
此时此刻,对于岑亦凝来说,唯一的归宿便是酒吧。尖锐的重金属音乐声,肆意放射的霓虹灯,只有这样才能稍稍缓解她心中的痛苦,才能让她在密不透风的笼罩之中得以喘息。
舞池里,身段妖娆的女郎们尽情地扭动着身姿,极尽魅惑,仿佛只有这样,她们才能体会到活着的乐趣。
回到这里,岑亦凝才有了一种归属感,就像鱼儿重归大海般惬意舒服。
拿起桌上的酒杯,一头扎进了舞池,直接脱掉身上的束缚,岑亦凝傲人的身段,火辣地舞姿立马吸引了众多的视线,一会儿的功夫她便成了舞池的焦点。
“温悦,我从来就不比你差。”被簇拥着的岑亦凝,虚荣心瞬间被满足了,举着酒杯对着空气大声喊到。
看到这样的岑亦凝,让人不由得生出几分怜悯。一辈子都活在别人的阴影之下,自己地一举一动都被别人牵引着。更让人觉得可笑的是,从头至尾都是她一厢情愿,从未有人跟她争夺什么。
正在岑亦凝玩的开心的时候,熟悉的铃声突然响了,不情愿地拿出手机,随手一滑,没有好气地说道:“谁啊,这么晚了还给人打电话,有没有脑子啊。”一股脑地说完,不给对方丝毫插嘴的空间。
电话另一边,陈静丝耐着性子听岑亦凝说完,然后冷冷地说道:“发完疯了吗,发完疯赶紧给我滚出来,我有事跟你说。”
听到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被抛之于脑后的理智渐渐恢复,岑亦凝立马跳出舞池,找了个安静的角落,赔笑着说道:“静丝姐,我不知道您打电话来,刚刚冒犯了,真是对不起……”
不想听岑亦凝废话,陈静丝直接夺过话头,开门见山地问道:“那件事你办的怎样了,那个老女人答应了吗?”
一听又是这些事,岑亦凝脑子立马大了。好不容易抛之脑后的东西现在又被拿出来不停地询问。
没有得到岑亦凝的回应,陈静丝有些生气,对着电话一顿大喊:“你是耳聋了还是哑巴了,我问你话,你怎么不说啊,是不是事情又没办成?”
岑亦凝本就心情不好,现在又被陈静丝大骂一通,压抑了许久的情绪直接爆发了,“你急什么急,没办成怎么了,你有本事你去办啊,找我干什么。老娘现在忙着呢,没空理你那些破事儿。”
没想到岑亦凝竟然这样跟自己说话,陈静丝立马怒了,修长的手指紧紧握着手机,语气恶狠狠地说道:“岑亦凝,你别给脸不要脸,好好掂量掂量自己,这么跟我说话,你还要不要在这混了。”
可能是语气太过狠辣,原本姣好的面容也变得狰狞起来,若是有人看到此刻的陈静丝只怕怎么也不会相信这竟是平时在学校里温柔高雅的女神。
许是酒劲过了,岑亦凝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略带乞求地说道:“静丝姐,我不想再去闹事了,我已经受够了,那个老女人肯定不会答应嫁女儿的。”
她一边说着,心里却在想着,如果今天被威胁的是她父亲,只怕他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吧,只要能解决他的困难,其余的在他眼里都丝毫不重要。
这样想着,岑亦凝的眼眶不由自主地湿润了,眼泪也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静丝姐,我求求你,我真的不想再去闹事了,别让我去了,好吗?”浓浓的鼻音沿着电话线传到了陈静丝的耳朵里,但却丝毫没有引起任何的波澜。
“岑亦凝,少在这给我装可怜,你不去,那让谁去,我吗?”陈静丝说着,冷笑了几声,似乎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
不去理会陈静丝话语里的嘲讽,岑亦凝继续放低身段,不停地乞求道:“静丝姐,您认识那么多人,总有人比我有用,您让她去,为何非要在我这个无用之人身上浪费时间呢。”
“为什么?”又冷笑了一声,陈静丝继续说道:“为什么,你难道不清楚吗?我的确认识很多人,他们夜的确比你有用,但欠我前的却只有你一个啊。”
被陈静丝一提醒,岑亦凝这才想起那五十万的事情……
“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短,你难道没有听说过吗?”话说到这个份上,陈静丝也不再着急了,操着一腔云淡风轻的语气说道。
本就没有什么底气,现在还被人抓住了把柄,岑亦凝只能继续求饶,“静丝姐,那笔钱您再宽限我几天,行吗,我一定会想办法还上的。”
若是此刻陈静丝站在岑亦凝对面,只怕她已经跪到地上,一遍又一遍地乞求着,极尽卑微姿态。
不等岑亦凝回应,陈静丝继续说道:“咱们当时可说好了,我给你五十万,你让我看到温悦家破人亡的样子。现在你钱已经拿走了,事儿缺没给我办好,你说我能轻易放过你吗?”
“静丝姐,我把钱还你,咱们的交易也就此作废,好吗?”完全没有抓住事情的重点,到了现在,岑亦凝还天真地以为只要还了钱便可万事大吉。
不想再跟这样智商低下的人纠缠下去,陈静丝冷冷地警告到:“岑亦凝,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我要看到温悦家破人亡的样子,否则这四个字就落到你身上。”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不给岑亦凝丝毫解释的机会。
随着电话被挂断,岑亦凝觉得自己全身的力气也瞬间被抽走了,再也支撑不住,直接坐到了地上,手机也从手里脱落,缓缓地滑了下去。
“家破人亡,家破人亡……”反复念叨着陈静丝刚刚说过的话,岑亦凝只觉得莫名的讽刺,此时的她哪还有什么家,哪还有什么人?
但即便这样,她也不能拒绝陈静丝的要求,只因为她还想活着,即便苟延残喘,她还是想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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