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悦垂着头,心中悲凉,“救命啊,有人吗,我被困在厕所里,救救我啊,有人吗,呼,救命救命。”
尽管她已经没力气了,可还是不想放弃,而她的拼命呼喊,却无人应和,这件厕所本身挨着学校一栋陈旧的风雨操场,鲜有人来,再加上,此时是上课的时间,更是无人经过。
“救命啊!救救我!这里有人。”温悦不放弃最后一丝希望,使劲全身力气大声呼喊,喊过这么久,使得她嗓音沙哑,最后一声“救救我”已成了小声的嘀咕。
终究,她的力气像被抽脱了一般,四肢无力,沿墙壁滑落,瘫软在厕所门的墙壁上,双臂交织抱住自己,把头埋在其中。
一阵风吹来,她被浇湿的身体不禁一哆嗦,使得她瑟瑟发抖,将自己抱得更紧了。
不知不觉中,她的眼眶湿润了,两行泪即将夺眶而出,她却一直提醒着自己,心里想着,不能哭,不能哭,哭了就是软弱的表现。
也不知怎么,她想起了顾培风,真不知道那个混蛋会不会想起自己,会不会来救自己……心中不禁一阵失落涌上心头。
厕所中掺杂着排泄物般的恶臭味随风飘荡,引得温悦的胃内波涛汹涌,一直排山倒海,她努力捏住鼻子,让自己不再闻到这种恶心的味道,奈何“香味远扬”“沁人心扉”让人“流连忘返”致使温悦自胃内涌起的胃液涛涌而上,最后吐在了便池里。
可是“香远益清”引起的不适使得温悦越发虚弱,早餐仅仅吃了一个鸡蛋和一碗小米粥,像被打开了闸门,全部倾泻而出,整个身体全部被抽脱,她挑了一个较为干净的角落蜷缩着,等待着……
渐渐地,她的身体开始发烫,意识开始迷糊,觉得自己的身子像灌了钱一样重,脑袋前倾后仰。
越来越大的恐惧像是藤蔓攀爬,占据她的内心;无望的呼救也使她心灰意冷。
与此同时,教室内,历史课的老师推开门走上讲台,看着说着正兴奋的几个女生,皱了皱眉,现在已经打了上课铃,她们却还如此。
一个眼神就杀了过去,对上的是粉丝团的那些人,这眼神,冷,她们见了,也知趣些,赶紧缩了缩脖,禁了声。
随之,历史老师环顾教室,一眼便看到顾培风旁边的空位置,微微皱眉。
紧接着,老师拿出班名册开始点名
“黄依依。”
“到。”
“顾培风。”
“到。”
“温悦”
……
“温悦!”
……
老师抬起头,看向空位置,想起昔日那个古灵精怪的身影和答题如流的从容,不免觉得上课也有些无趣了,在历史老师的印象中,温悦还是个很好的学生。
见温悦座位旁边的顾培风饶有兴趣的转着笔,便也有些怒火,语气也不自觉加了几分生硬 “顾培风,你旁边的温悦呢?”
“呵……她嘛,逃课了啊。”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她?怎么可能逃课?”
“老师,正所谓‘人不可貌相’,她逃课前还嘱咐我给她打掩护呢。”
“你说的可是真的?”历史老师还是有些不相信,再三追问。
“真的,老师!”
有了顾培风的“帮忙”,粉丝团的女生更加放肆,心中无比肯定的笃定自己的做法是对的,是帮助他们的男神。于是便添油加醋,催促道 “老师,快上课吧。”
历史老师也不再追问,这件事就此罢了,除了柳若琪也没有人担心温悦的下落。
只有顾培风知道,他只是故意这么说,谁知道那女人跑哪儿去了?没了她也倒是落个清静。不过,他心中总有不安,怕她出事。该死!想她干什么,他连忙打消心中的念头,记起老师上课的笔记。
柳若琪在上历史课时,心一直悬着,上跳下跳的,很担心温悦,一下课便飞到顾培风身边询问,顾培风刚开始一直不予理会,后来直接嫌烦,推开她,大声说道 “不知道,不知道,我都说了,她逃课去了,你干嘛老问,听不懂人话吗?烦不烦人啊!”
课间时间已不多,柳若琪也不再与他周旋,利用好这个课间,从图书馆到操场,乃至女厕所都没找到,恍然间她一个扭头时,她瞥见教学楼旁边的风雨操场,决定去那儿碰碰运气,说不定会有新的发现,正门锁着,来到侧门,果真,一进门便听到了隐约的抽泣声。
寻着抽泣声,柳若琪寻到了卫生间,看见被反锁着的门,明白了一切,一定是有人陷害的!
“是我——若琪,等着我,我马上来找钥匙,你先稳住情绪,别着急,我马上了,等我。”
她赶紧一个箭步跑向门卫,管看门老大爷要钥匙。
那老大爷倒是不紧不慢,挪开腿从椅子上下来,从柜子找到裤兜,最终在看书的放大镜旁可是找到了,柳若琪来不及道谢直接奔回旧风雨操场,气喘吁吁,连拿钥匙开锁都弄不稳。
开开门,她立即看见被淋成落汤鸡一般的温悦,此时的她正哆哆嗦嗦的蜷缩成一团。
像是一只受伤的小鸟,渴望被保护,渴望爱,渴望温暖。
水沿着她的发丝至脸颊倾泻而下,再至锁骨窝水旋转,最终还是一滴一滴地全部滴在衣服上,勾勒出她身材完美的曲线。衣服全被水浸蚀透,从上至下,贯彻的透底。
目瞪口呆是柳若琪此时最真实的写照,看着眼前的人如此的狼狈不堪,眼眶湿润,眼睛微微泛酸,渐渐夺眶而出,看到温悦的模样不禁让她心中泛起了强烈的保护欲。
她赶紧将温悦湿漉漉的头发拧干,将衣角袖子裤角全部拧了拧,使水尽可能的少,以防止温悦感冒发烧,紧接着,又将自己的外套脱下,赶忙披到温悦的身上,将她紧紧裹住,又将自己兜里的纸巾掏出为其擦脸,奈何手背碰到额头时顿了顿。
“你发烧了?”柳若琪的语气中充斥着强烈的关心。
“没有吧,我只是……只是……觉得好难受,身体,好像,好像不受使唤。”温悦摇摇头,拼尽全力才慢慢吞吞的吐露出几个字,接着,便两腿瘫软,倒在柳若琪身上。
此时,操场上的顾培风正打着篮球,快要上课了,满头是汗,便在操场旁的旧风雨操场准备洗把脸,走进卫生间,便看见了这样一幕——柳若琪扶着浑身是水的温悦走出风雨操场。
他顿时停住了脚步,呆呆的在那里看着,心好像不自觉的抽痛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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