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今若不假思索道:“陛下送我的礼物？一栋宅子？”
一言不合就送房子，好吧，有钱人就是不一样。
谁料晏臻摇头道:“今天太晚了，什么都看不清，明早，朕带你去看。”
沈今若好奇的直瞪眼睛:“什么呀？到底是什么？”
晏臻按着她的肩膀往浴室里推:“先去沐浴，水凉了。”
沈今若不甘心的回头，她真的很想知道，偏偏晏臻卖关子。
见她不肯走，晏臻长臂伸到她身前，手指灵活的解开她的披风，低笑道:“你若不肯自己洗，那朕，帮你洗。”
沈今若一个激灵，从晏臻手里抢回披风，道:“不劳烦陛下，臣妾自己来。”
晏臻脸上带着笑意，眼底满满的柔情，替沈今若关好门，免得她着凉。
沈今若抱紧披风背倚着门，心口怦怦的跳动起来，仿佛整个胸膛都被激活似的变得火热。
晏臻这是做什么。
沈今若有些凌乱。
从古至今，没有哪个帝王能为一个小小嫔妃做这些吧。
若说宠，那他属实过头了，若说爱，沈今若自己都觉得可笑，怎么可能，他要是能爱上一个人，沈今若想象不出晏臻爱一人的样子。
他生来就是要爱江山的。
可若不是宠也不是爱，沈今若却找不出任何一种能描绘晏臻这个行为的词句。
或许，是介于两者之间吧。
沈今若长呼一口气，拍拍泛红的脸蛋，被晏臻逗笑了。
姑且相信他是对她不同的吧，只是这不同，她却不敢揣测里面的深浅。
沈今若捂好自己的小心肝，安心的沐浴在温水之中。
这一夜，是她走到晏臻身边以来，两人最温柔最缠绵，也是契合度最高的一夜。晏臻到最后甚至觉得，他半辈子所拥有过的女人，以至以后可能拥有的女人里，都不可能比沈今若更合他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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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清晨的时候，其实屋子里微微有些冷了，外面伺候的人刚刚开始烧地龙，屋里热的没有那么快。
沈今若寻摸着热乎的地方，钻进晏臻的怀里。
晏臻本迷迷糊糊快醒了，就被不老实的沈今若吵醒，睁眼一看，她正皱着张小脸寻找发热源，很快，摸进他的怀中。
复又睡去。
晏臻看了看天色，今日虽然休朝，但还是要趁早回宫。
不过还能容许沈今若再睡一会儿。
想到这里，他把手搭在沈今若的后背，一下一下安抚她入睡。
待太阳从山的那边探出头来，晏臻终于把熟睡中的沈今若扒拉醒。
自从入宫以来就没睡过太好的觉的沈今若被打扰，她自然是不乐意的，双手胡乱挥舞间啪的一声给了晏臻一个耳光。
虽然没打正脸，只刮带过了下颌，但晏臻的耳垂和下颌处，还是被沈今若的长指甲刮破了，红痕逐渐明显。
沈今若迷迷瞪瞪的感觉不对，睁眼看到晏臻发绿的脸色，瞬间清醒。
完犊子了，闯祸了。
沈今若腾的坐起来，在床上规矩的跪好，磕头:“臣妾失仪，请陛下恕罪！”
沈今若把头低进被子里，脸上都是懊悔，俗话说得意忘形，说的就是她这种人。
好好的被宠的不知天高地厚，居然把皇上挠破相了，真是纯作死。
晏臻冷着脸，伸手摸了把火辣辣的侧脸，低头一看，手心上沾了血迹，但不多。
再瞧缩成一团的沈今若，晏臻感觉自己有气都发不出来。
“行了，起来吧。”晏臻冷道。
沈今若试探的抬起脑瓜，去看晏臻的脸色。
晏臻垂眸注视她:“也就是你，沈今若。”
听到这话，沈今若知道自己躲过一劫，她立刻满面愧疚的膝行到晏臻身边，无比虔诚的捧起他那完美无瑕的脸蛋仔细去看。
可惜了，美玉变成微瑕了。
“臣妾真该死，陛下如此美貌，却被臣妾给毁了，臣妾这就把自己指甲剪了。”说着她就要找剪子。
宫中妃嫔以留长指甲，戴各种各样的护甲为美，沈今若自然也不例外。
她修长白皙又肉乎乎的小手上，水葱一样的指甲，漂亮极了，晏臻也曾很多次握着她的手赞她手美。
思及此，他拉住沈今若，道:“罢了，好容易留的指甲，剪了还要重新留。”
沈今若可怜巴巴的反手握住他的手指，晃了晃:“那陛下不生气了吧……”
晏臻冷哼一声:“从今天起你给朕上药，直到朕痊愈为止，朕就不生气。”
“好嘞！”沈今若立刻捧起晏臻的大手，双眸亮晶晶，拍起马屁来眼睛都不眨一下的道:“陛下是古往今来最好的陛下，最仁德的陛下，最英明的陛下，也是臣妾最爱的陛下。”
晏臻瞳眸一动，快速捏住沈今若的下巴，脸色迅速变换着，复杂极了。
沈今若不解，只能任由他捏着，静静地看着他。
晏臻想问，你果真爱朕？
可他又觉得，堂堂一个皇帝，问这个问题，太丢身份，且显得他患得患失，岂不更让沈今若这个打蛇随棍上的小东西得意？
因此，他几度忍下去到嘴边的话。
他宁愿相信沈今若是爱他的，毕竟，她太不同了。
她的眼神看他的时候，只有明亮鲜活和高兴，从无欲望与纠缠，与其他人完完整整的区别开来。
所以，晏臻宁愿相信自己的判断。
“陛下？”见晏臻出神，沈今若小心的说。
晏臻拍拍沈今若的脑门，道:“该起了，朕带你看送你的生辰礼。”
沈今若差点忘了这回事，闻言赶紧起床。
晏臻的伤也只能等回宫再涂药了。
待两人穿戴整齐出屋，日头已经升起一大半，金色朝阳，偌大的宅子，五进院落，外加一个能跑千米的园子，便是尚书府，也用不起这样的规格。
沈今若拉起晏臻的手，道:“陛下送臣妾的宅子好漂亮好气派，这是臣妾十七岁最好的生辰礼。”
晏臻低笑，他捏了捏沈今若的手指:“你这个蜜罐子，嘴甜的很，这宅子是给你的没错，但只是一部分。”
“一部分？”沈今若歪歪脑瓜。
晏臻回身，抬手向上指，道:“你来看。”
沈今若施施然回头，向上看去。
后面背靠着一座山，因为被积雪覆盖，所以整座山变成了京城冬日限定版雪山。
金色的朝阳斜斜一照，整座山亮晶晶的，甚至折射蓝天的颜色，在冬日里格外沁人心脾。
沈今若被美景吸引，说不出话来。
晏臻却道:“这座山上遍布药材，有山庄，有农田，果园，奇花异草，亦可作为私人园林，有专人打理，每年盈利甚多，朕将它送你。”
沈今若尚且不能回神，卧槽，这皇帝一言不合送山头的吗？
以她对京城寸土寸金地价的理解来看，这座连绵的山每年的盈利，都可以分分钟让她在宫里想怎么挥霍就怎么挥霍，再不受月银的约束，从此发家致富。
晏臻见状掏出地契放到她手上，笑着道:“十七岁生辰快乐，沈今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