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的猜测瞬间点亮了莫川的眼睛。
在天穹界太玄修士们的猜想中，偌大的太始界就是一座关押无数小世界刺头的监狱，因此所谓的天穹界实际上就是一处戒备等级更高的监牢，专门用来关押太玄修士这种“极度危险的重邢犯”。
既然是戒备等级更高的监牢，那么不止一处也就能说得过去了。
“你的猜测不是没有可能！”莫川点了点头。
说曹操曹操到。
便在这时，莫川九重须弥戒忽然微微一震，穆棱凡发来消息：“方便开个虚拟会议吗？关于冥河世界之事。”
“方便！”莫川回完，便直接向穆棱凡发起了虚拟会议。
在一间装修极具现代化风格的虚拟会议室中，莫川见到了穆棱凡。
此时的穆棱凡表情严肃，他刚刚看到莫川身形在椅子上幻化而出后，便迫不及待的道：“冥河世界之事你知道吗？”
自从十大渊发现中原新世界之后，此事震惊了十大渊，自然也震惊了穆棱凡。
更令穆棱凡震惊的乃是中原世界流传的关于冥河世界的说法，所以这一个多月的时间，他一直在中原调查冥河世界之事，他之前不是没想过求助莫川，毕竟莫川乃九重天之主的身份，情报收集肯定比他要轻松且全面多了。
然而穆棱凡最终没有，因为困扰莫川的“中原太玄修士去哪了”的问题同样也困扰着他，所以为了防止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还是决定先调查，等调查出一些头绪之后，再联系莫川。
现在他终于整合各方资料，有了一个笼统的猜测。
“你来的正好，我刚好整理出关于冥河世界的详细资料，呐，你看看。”莫川说完，屈指弹出一枚记忆萤火。
这些资料虽然珍贵，但是莫川相信，以穆棱凡的智慧，用不了多长时间也就能收集到，因此不如直接拿出来卖个坦诚。
穆棱凡一把抓住记忆萤火，随着对记忆的吸收，他的表情瞬间精彩起来。
许久他叹了一口气道：“关于冥河世界的说法，你怎么看？”
“还能怎么看？冥河世界的说法，正好契合你们的监狱猜测。不过，太始界究竟是不是监狱这其实不重要的，重要的是，它现在和一座监狱没有什么区别？”莫川又道：“而且按照中原人一部分人的说法，我们的修炼方向似乎根本就是错的，如此也难怪到了太玄五境之后便再难更进一步！”
没错，按照中原极少一部分人的说法，修道者修道着，修的乃是道，而非力量！诚然，力量很重要，但是道更重要！
道乃天地真理，只有掌握天地真理，才能做到真正意义上的截阴阳秘，断生死律，与天地同寿！
当然力量也十分重要，没有力量，便是悟尽天地大道，驱使利用不了也是白瞎！这就如同琴师，便是精通天下音律，没有乐器，也与凡人无异！
因此力量与道乃是相辅相成的存在，不过，道在重要等级上还是压过力量。因为如果掌握更高级别的道，那么即便是力量不足，只要能短暂的拨动道，那么便极有可能越阶杀敌！
然而看看太始界，虽然也有道的概念，但是此道绝非彼道也。对于太始界修士来说，修行就是掠夺天地力量，完善己身。
莫川的话令穆棱凡表情越发冷寡起来，他沉默许久，目露茫然：“如果有‘道’的存在，为何我们悟不到？”
这话要是一般修士说出，定然徒惹几分笑话。
但是这话从穆棱凡口中说出，意义就不一样了。是啊，如果道真的存在，为什么他们就悟不到？因为天资不足还是蠢？
或许以穆棱凡为代表的天穹界太玄修士踏入修道界开始之时天资一般，但是他们既然能修至太玄之境，再一般的天资恐怕也早就在修行的过程中补满了。
因此天资绝对不是借口！
“除非太始界就没有道的存在！”莫川道！
“不可能，你收集到了情报也说了，道乃天地真理，天地若存在，那道便存在！若道不存在，这天地如何存在？莫非……整个太始界都是假的？虚幻的？类似这虚拟会议室一般的世界？”穆棱凡说出这个猜测的时候，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不可能，不可能，太始界怎么会是假的？太始界若是假的……这么多年的生活……这不可能……不可能，力量做不得假……没道理，这完全没道理啊！”穆棱凡语无伦次的喃喃自语起来，那模样似乎陷入自己的逻辑悖论之中，整个人看起来简直要疯了。
莫川看着穆棱凡的模样，表情也是呆滞下来，老实说他也被这种猜想给吓到了。
要知道，在娱乐高度发达的地球上，关于地球或者人类是不是假的猜想可谓层出不穷，比如最赫赫有名的电影《黑客帝国》几乎将这种猜想以及讨论推上顶峰，直到现在关于这种阴谋论的讨论依旧极具市场。
甚至霍金的死亡的都被人调侃为，他是被外星人故意干掉的，目的就是防止他老人家发现人类乃是被圈养的命运。
如果说太始界一切真的假的，一切都是一个类似于他这虚拟会议的存在，那么身处其中的人根本就无法破局。因为被禁锢的力量根本无法破解更高级别的力量！
“不对！”莫川突然下意识开口反驳。
“如果太始界是假的，那么小世界是真的还是假的？要知道，太始界九成以上的道法都是来自小世界，既然这些道法能够运用，这说明……”
莫川还没说完，穆棱凡急促的道：“小世界的道术能不能在太始界运用，这根本无法证实太始界是不是假的。因为如果太始界是假的是虚拟的，那么再虚拟出这些道法，这完全有可能。”
“但是太始界的道法能在小世界运用！”莫川辩解道。
此言一出，穆棱凡一愣，随即眼珠子瞬间瞪成了牛眼。
“你说什么？！！！”
穆棱凡激动起来：“你能沟通小世界？你是怎么做到的？”
卧槽！说漏嘴了！
莫川表情瞬间沉了下来：“我飞升的时候留下了本命法器！”
“不可能，我游历十大渊数万年，一共找到七千八百二十名在小世界留下本命法器乃至化身之人，其中虽然有不少人能够继续沟通小世界，但是随着本体吞吐太始界灵气，这种沟通逐渐就会中断，保持记录最长之人不过七年！”
穆棱凡激动的看向莫川：“不，不，你不一样，你能开创出九重天，这说明你必然有过人之处，或许……”
说到这的时候，穆棱凡闭上了嘴巴，但是他看向莫川的眼神，简直让莫川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此时的莫川，强作镇定，内心实际上早已掀起惊涛骇浪。
穆棱凡看着莫川沉默的面孔，激动的内心也逐渐冷静了下来，到底是太玄修士，他知道这还不是追究这个问题的时候。
“回到正题，即便是小世界能够使用太始界道法，这又能说明？”穆棱凡问道。
莫川蹙了蹙眉道：“小世界能够使用太始界道法，这至少能说明两个世界基本法则是一致的，如果太始界是假的，那么小世界也极有可能假的，假作真时真亦假，如果一切都是假的，那么从某种角度上来看，那么一切都是真的。”
穆棱凡愕然，许久叹了一口气道：“好一个假作真时真亦假！是我钻牛角尖了。”
“可是这还是无法解释，为何在太始界无法悟道？这一切说不通啊！”穆棱凡蹙起了眉头，这个问题如果得不到解释，那么冥河世界对修道的说法，也就无法证明其是真实的。
“或许……我们遭到了降维打击！”莫川目光一闪，他想到了地球科幻领域的一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