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你算个什么东西,殿下岂是你们能随意诋毁的”
冷星尘身后的下属终于也看不下去了,立时出声呵斥住了他们。
他早已习惯太子殿下看见漂亮姑娘就想搭讪的习惯了,否则当初又怎么会不顾皇后的反对非要娶苏倾城为妃。
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当今皇帝也是个色意熏心的帝王,太子亦如是。
“唔,相公,他们好凶哦。”苏云沁边说边将脸颊贴在了男人的手臂上。
隔着衣料,女子脸颊上淡淡的热度透过衣衫传了过来。
风千墨垂眸看着她。
如若平日,早已一掌挥走这碍眼的二人。
可现在
分明知道苏云沁只是在逢场作戏,他偏就喜欢她那一口一个的“相公”,还有她主动贴上来的柔软身子。
男人眼底浮现出了一丝浅淡的笑意,极其温柔地将她揽入了怀中。
“不怕,有为夫在。”
苏云沁“”
她丝毫没有预料到他忽然伸手将她直接揽进了怀里,腰际上也多了一只强劲有力的大手,将她彻底围困在怀中不得动弹。
风千墨一手揽着她的腰际,另一只手轻轻拍抚在她的后背上。
看着他们二人旁若无人地亲热秀恩爱,冷星尘的脸色一阵青一阵黑。
“殿下”身后的下属低声提醒冷星尘,“办正事要紧。”
冷星尘也只好忍了这口气,很饿很地瞪了一眼风千墨,拂袖转身朝着定北侯的书房而去。
他到底是发什么疯,竟然还傻傻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怎样”待冷星尘离开后,苏云沁在他的怀中抬起头。
毫不意外地,与男人那双极其深邃幽冷的眸子对视上。
她清晰看见男人眸子里的淡笑渐渐散开。
“想解蛊,恐怕要找到锦润在江北的住处。”他顿了顿,又道,“调制解蛊之药,需要另一种蛊。君明辉身上的蛊毒,叫作双蝶蛊,发作之时,伤口处会出现爹印。”
苏云沁眉一皱,神色也渐渐凝重。
因为思索,她都忘记了自己还在他的怀中。
一般人是不会使用蛊毒这种玩意,毕竟这种东西在几国之间算是隐秘之术了。使毒在于快狠准,不想蛊毒这玩意,会到时到点突然发作。
“好,我会想办法找。”沉吟了会儿,她微微颔首。
她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下意识说出口。
她与君明辉相处五年了,这种为对方着想并解决问题是他们彼此之间的一种习惯。
揽着她的男人眉一锁,脸色不悦。
“你去何处找”他的声音低冷了几分。
如果可以的话,他很不想给情敌治病。
苏云沁眸光微闪,抬头看他。
风千墨揽着她往外走,“回客栈再说。”
“可”她想说她要进去看看君明辉,他的大手已经揽在她的肩上,不给她丝毫犹豫的机会拉扯着往外走。
“想知道锦润的住处,就乖乖听话。”他并非是威胁。
苏云沁没有说什么,由着他拉扯着往外走。
入了客栈,苏云沁就被晾在了一边。
准确说,某男松开她后就上楼入屋,再也没有理她。
她想上楼看,可几名下属便拦住了她的去路。
金泽无奈摇头“苏姑娘,陛下吩咐了,属下可以带您去雅间休息,或者您在一楼喝茶等候。”
“”苏云沁跟不上某男的情绪变化,揉了揉眉心。
她想了想,说道“给我一间寝屋吧。”
她好易容回小厮的模样。
邪风看着坐在屋中漫不经心研究地图的男人,眉尾轻轻抽了两下。
直觉告诉他,这会儿的陛下非常不高兴。
风千墨冷然的视线忽然瞥向邪风。
“锦润在去侯府之前,住在何处”
按照蛊族人的习性,他们最爱的便是随身带着蛊虫离开,在路上也可以进行配置。
邪风清冷地道“属下派人特别跟踪,他一直住在距离侯府两条街的一家客栈中。”
风千墨手指微曲,若有所思似的轻轻敲打在桌面上。
叩叩叩的声响,低低在屋中回荡。
邪风本不是多话之人,便垂着眸子等待主子下达命令。
“去将客栈里所有锦润的物仕都带来。”
邪风领命,正要走,却又被男人沉冷的嗓音唤住。
“再去查一人。”
邪风不解地看向他。
“君明辉。”
邪风扬眉,细细琢磨这个人的名字。
君明辉姓君
“爷儿,此人难道是天焱国的人”
风千墨没有回应他,面色冷凝。
苏云沁将脸易容好,换回了小厮的那件布衣,正要出门,正好瞧见了守在门口的金泽。
金泽看见她,微微一笑说道“苏姑娘,刚刚陛下吩咐说,您先回侯府吧,暂时不方便见您。”
“为什么”苏云沁有些不悦。
大暴君的脾气,真是古怪极了。
金泽轻咳了一声,似是在掩饰着某些情绪。
“苏姑娘陛下似是不高兴。”意思是,这种不高兴的时候,还是不要招惹为好。
苏云沁没急着走,干脆斜倚在门边,抱着手臂,饶有兴致地看着金泽。
“金泽,你们家陛下一直都是如此阴晴不定,莫名其妙,喜怒无常”
“”金泽抬起衣袖轻轻抹了抹额际的冷汗。
他能说,并不是吗
自从认识了苏云沁之后,才有这么可怕的情绪波动。
苏云沁扬了扬眉,又问道“再问你个问题。”
“哎,您问。”金泽微松了一口气,幸好这姑娘识时务,转移了话题。
苏云沁唇角微扬,小声问道“听说你们家陛下,后宫至今为止没有女人,也没有碰过任何一个女人”
“除了您。”金泽额际上又冒起了冷汗。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紧张。
他就是怕自己万一回答的不好,让苏云沁不高兴了,那到时候他们家陛下也会想要掐死他吧
“我不算。那你们家陛下是不是有某些方面的隐疾或者在性取向方面有点问题”
昨天感觉到了,她相信男人是肯定没有隐疾的。
否则她的大宝小宝又怎么可能出现。
但后宫没有一个女人,这到底是不是一个正常男人
嘴上这么问,心底却并非只是好奇。
她在试探,想知道某男到底是不是洁身自好的男人。
金泽瞪大眼睛。
“问他,不如问孤。”不等金泽回应,某男低沉中而含着几分笑意的嗓音传了过来。
然而,金泽都感觉到男人的嗓音中,这笑意是寒凉的。
金泽却如释重负地长长松了一口气,连忙退到了一边。
苏云沁转头去看,就见男人不知何时出来,正斜倚在门边,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不知道怎么回事,她隐约觉得他眼底的笑意有些愠怒之色
一定是幻觉。
她暗暗想着,这才讪笑着“我就是随便问问,你不会生气吧”
男人没答话,抬步朝着她走来。
静谧的走道里,男人的脚步声极沉稳,一下又一下仿佛踏在她的心上似的。
随着他逼近,那威慑人心的气势压迫过来,很强势。
她咕咚一下咽了咽口水,感觉到他眼底暗潮涌动的不悦。
她就是试探试探金泽,哪里想到这男人竟然会偷听。
“作为一个正常男人,都会生气。”男人逼近她,将她抵在身后的门框上。
苏云沁讪讪地扯了扯唇,“我随便问问。”
“孤也随便回答你。”他俯下头,唇覆在她的耳侧,一字一顿,还带着些咬牙切齿。
“五年前尝了你的味道,再也忘不了。”
他的声音很低很沉,每一个字敲打在她的耳膜上,一路钻进她的心底,震颤着她的心房。
苏云沁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你确定”
他的无耻,她都习惯了。
这会儿突然被他用言语调戏了,她反而再也没有以往的恼羞之色。
“你说呢”他言罢,还不忘咬了一口她的耳垂。
酥麻的感觉一路蔓延,让苏云沁整个人都僵了一下。
靠
这混蛋
她感觉耳朵发烫,伸手抵在他的胸膛上,作势要推开他。
可她一点力气都没有。
她又使了使力,男人依旧岿然不动。
“知道了。我不跟你说了,我要回侯府了,我还要调查东西。”
他垂眸,看着她两只白皙的耳朵因此而泛上了红意,心中的阴霾瞬间一扫而空。他退开两步,松开了她。
苏云沁轻扫了他一眼,这才大步往楼下走。
“云沁。”刚走了两步,身后的男人唤了她一声。
她转头看他,佯装镇定地问“怎么”
“今晚,孤等你。”他声音淡淡的,仿佛自遥远的天际传来。
苏云沁只是怔然了一会儿,这才想起是给君明辉解蛊的事情。她点点头,这次是头也不回地离开。
凝着某女那故意镇定的僵硬背影,男人唇边泛开了一丝浅淡的笑意,侧倚在门边。
不远处思琴看着他们,站在阴影之处,心情尤为复杂。
侯府。
今日雨下小了几分。
苏云沁坐在君明辉的屋中,翻了翻手中的账本。
君明辉自她回来后也没有出声说什么,但视线始终落在她的身上。
她很快就将手中的两本账本翻完,感觉到君明辉的视线,索性将账本收入怀中。
“君大哥,你有什么要问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