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啪……
所有人循声看去，却见秦牧正拍着巴掌，笑容满面的看向白胡子老头。
“厉害。”
秦牧赞赏道，脸上保持着笑容，不知是诚心夸赞还是在挖苦。
“前辈谬赞了。”
见此，白胡子老头微微躬身行礼，脸上满是恭敬和讨好之色。
对于秦牧，他心里充满了尊敬与崇拜，甚至可以说是敬畏。
因为他清楚的知道，仅凭他自己是绝对不可能这么轻易打败林啸天的。
最起码也要经历一场恶战才行。
而秦牧却不费吹灰之力，甚至连手指头都没有抬一下，就帮他战胜了林啸天。
由此可见，这是何等实力。
这让他不得不谨慎小心对待，毕竟眼前这人仅凭卦象的反噬之力，就能让他命陨当场的存在。
想到这里，白胡子老头心中不禁升起一丝庆幸。
好在当年秦牧并没有跟他计较，否则的话他早就化作枯骨，尸首分家了。
这时候，秦牧已经缓步朝林啸天走了过去，他俯视着僵在原地不敢动的云啸天，嘴角露出一抹笑容，缓缓说道：
“恭喜你刚才做了一个非常英明的决定，不然说不定整个暮光城都要步你儿子的后尘了。”
听到秦牧的话，林啸天身躯不断颤抖，浑浊的老泪纵横。
他看着地上林逸飞的尸体，心脏仿佛受到撕裂般疼痛，悲痛欲绝。
林逸飞虽然纨绔了点，但天赋并不差，更是他的血脉。
林啸天没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会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在自己眼前。
但他又不得不这样做，因为他很清楚，若是他出手阻止的话，自己也会必死无疑。
林啸天其实也并不是害怕死，只是他身为暮光城的城主，必须肩负起守护暮光城百姓的职责，不可能像林逸飞那般任意妄为。
如果他阻止了，那么秦牧一定会迁怒于暮光城，最终依旧无济于事，秦牧不会放过暮光城的任何一人。
很何况他还有一个二儿子，林枫。
这个二儿子天资聪颖，性格稳健，乃是林啸天极为器重的人，甚至可以说把他当成了继承人培养。
他不能冒险。
现在看来，他的选择果然是正确的。
想到这里，林啸天长长的叹了口气，脸上浮现出一抹凄惨的笑容，心情很复杂，悔意和愧疚交织。
林啸天感觉自己肩膀上压上千斤重担，每走一步都极其艰辛。
他没有辩解什么，只是深深的鞠了一躬。
“前辈，晚辈知错了，希望您大人有大量，饶恕我的愚昧无知。”林啸低声下气的恳求道，语气充满卑微。
他不是傻子，自然知道秦牧所说的“后尘”意味着什么，更知道自己的下场。
他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件事情到目前为止应该还不算太严重。
如果能用三儿子的死换取暮光城的安宁，那倒也算值得。
看到这一幕，全场陷入诡异的寂静之中，每个人都屏住呼吸，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脸上写满了恐惧和惊悚。
林啸天的话语犹如晴空霹雳，砸在每个人心头。
谁都没有料到，一位高高在上的圣人，暮光城的城主居然会怕成这幅德性。
这让众人震撼的同时，又感到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冲脑门。
圣人啊！
那是传说中的境界，超凡入圣，举世无敌，站立在巅峰的强者啊！
平日里哪里会见过圣人，更别说近距离瞻仰了，那完全是奢望。
而现在，圣人级别的强者竟然跪倒在秦牧脚下哀求，这简直比天方夜谭还要荒诞可笑。
但偏偏这些事情真真切切的发生了，这种传说中的人物在他们眼前表演了一番何谓卑躬屈膝，何谓奴颜婢膝，何谓舔狗不得好死，何谓丧尽天良……
他们只觉得自己的三观被彻底颠覆了，众人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不少人看向秦牧的眼神中充满了浓烈的敬畏之色，他们都被吓破胆了。
而林枫更是如此，此刻的他浑身瘫软，双腿发软，几乎站不稳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他引以为豪的父亲，暮光城的城主，那位高高在上的圣人级别强者，此刻居然如此卑微的在一名年纪比他小不了多少的青年面前哀声乞怜。
这还是他所认识的那个父亲吗？
这还是那个高高在上，威严肃穆，不可侵犯的暮光城城主吗？
怎么现在变得这般卑微懦弱呢？
在他的记忆中，林啸天永远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即便面对强大无匹的圣级妖兽都不曾弯腰屈服。
但现在，他的父亲却向一个少年低头了。
而且看那卑躬屈膝的模样，似乎十分惧怕秦牧，生怕惹恼了对方。
这究竟是什么怪物，竟然能够让父亲做到这种程度？
这种巨大的落差让林枫心神崩溃，他感觉自己快疯掉了。
这一瞬间，林枫忽然产生一种错觉。
自己一向引以为傲的父亲林啸天，突然间变得极为陌生，似乎根本就不是他认识的那个父亲。
不过好在他心理素质还不错，片刻后便勉强镇定下来。
只是他眼眸之中的恐惧却越发浓郁，现在再想想，他想要去结识对方的那个想法是多么可笑。
这种连他父亲都要惧怕的存在，怎么可能随便结识，对方一个念头估计就能将自己碾杀成碎末吧。
看着这些熟悉的恐惧目光，秦牧不禁摇了摇头，内心有些感慨，说实话他真的是想低调的，但总有不长眼的人和送上来的逼让他去装。
原本他是想亲自出手教训一下那个李逸飞的，这样一个小蝼蚁，随手拍死便是。
结果没想到，这个白胡子老头把戏份全抢了过去。
既然这个白胡子老头想表现一下，那秦牧也就懒得出手了。
本来以李逸飞这个小喽啰的级别，就不够资格让他出手，如今有人代劳，那自然再好不过。
如果不是这个暮光城城主的确强大，白胡子老头一时半会拿不下他，秦牧真的打算从头旁观到结束的。
于是借助白胡子老头的手，小小出手了一下。
结果没想到这位叫林啸天的暮光城城主竟然如此明事理，在得知打不过的情况下，果断选择了投降。
对此，秦牧倒也乐见其成。
当然，如果林啸天硬抗，固执到底的话，秦牧也不介意让暮光城换个城主。
“看在你还算知错能改的份上，暂且饶了你这次吧。”
秦牧淡淡的开口说道，语气中透着一股漫不经心，根本就没将林啸天的生死放在心上。
闻言，林啸天顿时松了一口气，他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