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时冷着脸,眼角眉梢又泛起些红意来。
“我没有耐心。”伸出手指都觉得烦躁的她可没有那么多的同理心。
她的人格有缺陷,可不是只是看起来比较懒,还有性子有些冷这么简单。
她的缺陷,体现在方方面面。
她缺乏任何愧疚,歉意,甚至大多数的遵循规范的心思。
从很小的时候,她已经失去同理心这种东西了。
这种东西有什么用呢?
你可怜别人,他也不会可怜自己。
何必呢。
她的任何一次怜悯与共情,都会给后来的她带来致命的打击。
她小的时候就有再深刻不过的体会了。
马兹?卡娜塔又不是只拿她一个人做实验。
她当然是谁都想尝试一下了。
简单来说,就是跟苏时对比一下。
谁的伤口愈合的更快呢?
她最开始是有同情的。
有着。
嗯,对于弱小可怜生物的同情。
可是呢。
这样的同情却会招来马兹?卡娜塔的兴趣。
“你倒是奇怪,明明只是个产物罢了,你为什么会有这种人类的情绪?”
“明明就是个死人了,它居然能让你活过来?”
“你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你同情那些孩子?苏时,你真是天真,你同情人家,你自己呢,却也是个只能被缩在这里的废物。”
她是笑着的,不可否认,她美的惊人。
可却对着她说出了最恶毒的话。
她说她,是个怪物。
你如果不喜欢我,厌恶我,为什么还要给苏放提出试管婴儿的这个项目。
苏时那时想不明白。
现在倒是明白了。
根本就是想要一个小白鼠的两人,找到了最合适的器皿。
这个女人,有着耀眼的金发,美丽的脸庞此刻却宛如蛇蝎般恶毒。
她带着致命的恶意,想要狠狠地探究她的内心想法。
而苏时,每一次看到她这个眼神都会狠狠地一颤。
那时的苏时,还不是那么的强大。
她虽然不畏惧,虽然也充满着不屑,但还是无法与她对抗。
这个成年人,和一个小孩子,差别终究还是太大了。
这个差别是体现在方方面面的。
苏时虽然自认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想成为一个她这样的怪物
她在刚刚看到了这么多的尸骨后,她没有任何情绪,甚至连同情都没有。
她唯一关心的。
就是这个该死的组织跟马兹有没有关系。
手放在他的颈部:“不怕死,很好。”
手不断收紧,向上提起来。
整个人几乎要悬空。
那个人惊恐的挣扎起来,之前所有的沉静肆意都荡然无存
手一松。
那人应声倒下,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
“想聊吗?”
那人摇摇头,眼神阴鸷。
苏时攥起他的脖子再次提起。
攥紧,他整张脸几乎都要憋紫。
他开始剧烈挣扎,四肢都扑腾起来。
苏时看似随意的抬了抬手,但他的胳膊却在这一瞬间被卸了下来。
全部脱臼。
软软的垂下来,那人瞳孔紧缩,他连反抗都不可以了。
提起来又放下来,一次又一次,再硬的骨头都软下来了。
她似笑非笑,根本不在意他的挣扎。
盯着她的眼睛,仿佛灵魂都被吸进去了,整个人都被定住了,根本无法动弹。
“还聊吗?”
那人点头又摇头,惊恐极了,表示自己愿意说了。
他无法再接受这种一次次濒死的感觉了。
实在是太可怕了,他看向苏时的眼神都充满了恐惧。
苏时却不管他到底想不想说,她心情不好了,是根本不会关心他到底怎么想的。
红唇勾起点笑来。
“不想开口?”
“那就去死好了。”苏时根本不会给他解释的机会。
她的时间里连威逼利诱这个时间都不愿意留。
一切看她心情,其实听不听的她根本就不在意 。
手收紧,只听到咔吧一声,那个人已经软软的倒了下来。
当然是没si的,只是晕了过去。
苏时还没有脏自己手的习惯。
更何况,体谅一下老季。
笑眯眯的转向下一个,眼都不眨一下:“到你了。”
在现场的人自然是不知道那个人是否还活着。
原本一个个叫嚷着不怕死的人此刻白了脸色。
他们可以接受赴死,毕竟他们怎么样也不愿意出卖组织。
可是,这种死法。
这个人看似好像死的很轻松。
可他们却是知道的,这种感觉难受极了。
就好像是把人扔到泳池里淹没,然后再救回来。
反复横跳。
在死亡的边缘反复横跳。
“不,不要,我说。”那人拼命后退,脏兮兮的装成疯狂的模样此刻消失殆尽,身上还是脏兮兮的,眼中却多了一丝清明。
“你说?”
她轻笑一声,眼角眉梢都带着肆意:“可我不想听啊。”
话音落,手已经卡到了他颈间。
收紧,完全不在意他们的嘶喊求饶。
仿佛这样能够为自己助个兴。
一个个的软软的倒下,她却还是笑着的,看起来倒像是地狱的魔鬼。
很快就到了最后一个人。
最后一个男人,貌似是最不清醒的,眼神惶恐,他抱着脑袋,乱糟糟的,身上都是脏兮兮的,看起来精神就不太正常的样子。
嘴里念念有词的,哆哆嗦嗦的,根本不敢看苏时。
苏时却根本不在意,几步走上前,蹲下来,笑意盈盈:“你想说嘛?”
男人仍旧是没什么反应,哆哆嗦嗦的仿佛在求神拜佛,当然,如果忽略他眼中闪烁的情绪的话。
“装傻只会死的更快哦。”
她笑眯眯的,看起来很好相处的样子。
那人无动于衷,还是哆哆嗦嗦的求神拜佛,仿佛被吓傻的样子。
“嗯?”
苏时似笑非笑,一点都没有着急的样子。
眸子宛如深潭,冷凌凌的,只看去一眼,就觉得心底发寒。
那人仿佛猛地惊醒一般,连滚带爬的就过来了。
嘴里念念有词:“我说,我说,你想问什么,我都说。”
“哦?”苏时低笑一声。
“认识马兹吗?”
那人瞳孔紧缩,浑身都颤抖起来:“什,什么?”
苏时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没有丝毫着急的意思。
仿佛他再多的掩饰也只是个笑话。
“聋了?我说马兹?卡娜塔。”苏时表情淡淡,看他的眼神十分平静,甚至还带着嘲讽。
那人轻颤着嘴唇,半响组织不出来一句话。
眼神飘忽,甚至连与她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半响,才吞吐着开口。
“不,不认识,我们怎么可能听说过这个名字,我,我们可是Z国人,她,她是个外国人吧!”
“哦?”
苏时歪了歪脑袋,看向他。
表情冷了下来,蹲下来,平视着他,目光冷如寒冰。
“还是不说实话。”
“那就去死好了。”
她勾唇一笑,致命的魅惑。
那人哆嗦着软了手脚,看向自己倒了一地的同伴的“尸\/体”。
巨大的恐惧超过了一切,他此时的内心对于苏时的恐惧要大过马兹。
颤抖着便说了出来。
“我说,我说,不要杀我,不要,我认识马兹?卡娜塔。”
“她,她是创始人。”
“但,但她已经十年都没有出现过了。”
终究是没什么信仰在的,对组织的忠诚也只不过是因为利益问题,在死亡的恐惧下,再多的钱财也成了身外之物。
“现在呢?”
苏时没有什么情绪外露,当然是十年没有信息了,马兹?卡娜塔早在那一天就彻底的闭上了眼。
谁也没有办法再次复活她。
但她现在好奇的不是这个。
而是这个组织现在的负责人。
跟着马兹?卡娜塔做事,还经营了数十年?
究竟是谁呢。
谁捡了那个女人的垃圾。
安彻夫送来的信息上说明了。
这个组织现在的活动状态十分频繁,甚至还出境活动。
不然也不会被安彻夫他们逮到。
其实也蛮搞笑的。
都知道管理局是罪犯管理局对吧。
那它肯定是管理罪犯的啊,它管辖着各种大型犯罪团伙。
其实也蛮有意思的,在m国,有这样一群连官方都不敢惹的存在。
主要活动地点在mx国,犯罪之都。
它可以给大型组织提供资金支持和通行政策。
同时,它也制衡着这些团伙,防止伤害到无辜的人,防止造成大型社会慌乱。
这其中,什么类型的罪犯都是有的。
不同领域,不同事业方向。
蛮好笑,每次集会的时候,互相看谁都不顺眼。
雷蒙在任时,几个人互看互不顺眼,明里只是不对付,暗地里互相给对方使绊子。
苏时被迫上线后。
先是不服气,然后被“友好协商”了一下后就老老实实,低声下气,甚至连暗地里使绊子都不敢了。
一个个和睦的简直就像是那亲兄弟一样。
扯远了。
重点是,这次马兹的这个组织之所以会被揭发,原因居然是被一个大型人口拐\/\/卖的团伙举报了。
在边境地区,组织里的人正例行公事的每日一绑呢,扭头一看。
呦?
有人抢他们活儿?
上去套个麻袋就将那几个人绑了。
被绑的人质他们倒是给放了。
团伙成员:哼,不是自己绑过来的,不要!
人质:怨我?
绑了好好问了一顿,才知道他们也是人\/\/口拐\/\/卖的组织。
一下子就不高兴了。
提溜着人就跑到管理局了。
哭唧唧的控诉:我不是你最可爱的小宝贝了吗?
为什么我们的地盘上还有别的人来撒野?
你算哪块小饼干?
不愿意的几位壮汉开始闹事。
说闹事其实不太准确。
几个人也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谁知道大佬在不在这儿,要是在的话,他们还不得被打包送到太平洋。
所以就是说,说是闹腾更准确一点。
一边闹,一边还要睁一只眼瞅瞅旁边有人来没。
安彻夫承认,他收到信息的那一刻是懵的。
安彻夫沉默的看着手下,半响摸了摸下巴:“Say it again.”(再说一遍)
手下:……
他也挺无语的其实。
谁也没想到这几个罪犯居然会因为这点小事闹腾。
了解到事情后,却觉得挺有意思的。
这个组织当然也不是只会闹脾气的宝宝,他们用了自己最擅长的方法,进行了一波威逼利诱。
当然,他们这种犯罪团伙能用什么阳间方法呢?
都是一些不能播的内容。
所以,那几个人很快就遭不住了。
一个个的认了,并且说出来了自己是什么组织。
为了表示诚意,团伙的老大也就告诉了安彻夫。
安彻夫本身是没什么兴趣的,以为这不过是一场最简单的地盘争夺战。
下属们兢兢业业的,把这个组织的前后因果都查了一遍,然后整理好资料才汇报给了安彻夫。
听到下属们说到这里才突然来了些兴趣。
这个组织来自Z国。
做基因实验,活体实验。
创办人:马兹?卡娜塔。
听到这里安彻夫猛地顿住了。
马兹?
Su的那个人渣母亲?
这一切的因果都太让人怀疑了,所以安彻夫就马不停蹄的告诉了苏时。
果然,咱们时爷有兴趣。
马不停蹄就赶去了目的地,连特遣队都不愿意带。
两个人,两把刀,一个奇迹?
安彻夫也不敢问,前一个跟过去的西奥这会儿正被关在训练场再次训练呢。
这孩子简直杀疯了,据说送过去的训练者,全部都是走着进去,横着出来。
痛哭流涕的,说什么也不愿意再回去了。
安彻夫:好怕,还是不要多问大佬的事情了。
——_(:d)∠)_——
“现在……”
那个人颤抖着,犹豫着不想说出真相。
那个组织的人,给了他们能够富裕一生的钱财。
他也是打心里害怕那个领导者。
但显然再大的恐惧也比不过现在的状况。
显然,苏时是更让他恐惧的。
不过是犹豫了几下,便说出了实情。
“是,是格雷斯先生。”
苏时眉梢一挑:“格雷斯?”
这是谁?
那人小心翼翼的看她一眼,福至心灵。
“格雷斯先生是,是马兹?卡娜塔女士的哥哥。”
苏时一顿。
哥哥?
哪门子哥哥。
这个女人什么的时候有的哥哥。
……
不对,这个女人居然还有亲人?
她可从来没有见过 也没有听到过任何有关于她家人的信息。
马兹关了她这么多年,可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在实验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