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陵崔家贵宾楼二楼最大包厢。
博陵崔家家主崔作舟,清河崔家家主崔无涯,范阳卢家家主卢克制,赵郡李家家主李为先,荥阳郑家家主郑州明,太原王家家住王为富,面色凝重齐坐一堂。
隋末时,五姓七望有明确分工。陇西李氏放弃生意,将生意分给其他六家,其他六家出力将其推上皇位。
剩下的六家为了防止恶意竞争,也将大生意分开,一家做一种独家生意,赚黑心钱。
博陵崔家独家做酒楼生意,清河崔家独家做丝绸生意,范阳卢家独家做宣纸生意,赵郡李家独家做陶瓷生意,荥阳郑家独家做铜镜生意,太原王家独家做酒水生意。
按照约定,各自的独家生意,其他家族不能碰。除了这些独家生意,其他生意,各自凭本事做。
这六家都是财大气粗家族,都在三九寒冬天储存了大量的冰块,就等着这三伏天赚一波。现在好了,市面上出现了大量廉价冰块,自己花大价钱储存的冰块直接将裤衩都亏掉。
此时六位家主哪里还能高兴的起来?不哭已经算是有城府。
“各位,都看到了吧?张牧那王八蛋竟然也开始卖冰,还只卖十文钱一斤,这不是要我们的命?”
崔作舟说完,王为富赶紧接上。
“玛德,那王八蛋太狠。以前是针对我们主要生意,处处打压我们,现在连冰块也不放过。我们容易吗?三九寒冬,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储存冰块赚钱。现在好了,他竟然把价格给压到脚底板,这不是要我们的命是什么?”
听闻王为富这话,郑州明脸色一沉。
“各位,我发现一个问题。博陵崔氏的酒楼生意被张牧用醉香楼打压,范阳卢氏的宣纸生意被张牧用廉价白纸打压,我荥阳郑氏的铜镜生意被张牧用琉璃镜打压,太原王氏的酒水生意被张牧用河液台打压。只有清河崔氏的丝绸生意,和赵郡李氏的陶瓷生意没有被张牧打压。崔无涯,李为先,你们两个不想解释一下吗?”
………
“卧槽尼玛,郑州明,你特么的什么意思?怀疑老子勾结张牧?”
“哎,我不是怀疑你勾搭张牧,我是怀疑你们四人都勾搭张牧。”
“郑州明,老子靠你姥姥。你特么的可以骂老子,打老子,老子都不跟你一般见识。但是,你特么的怀疑老子伙同张牧阴你们,老子跟你没完。”
崔无涯说完,李为先也是勃然大怒。
“姓郑的,你特么的是不是眼瞎?要说勾搭张牧,那也是范阳卢家。他们家的嫡长女芦荟可是馋的张牧抓耳挠腮,咱们谁不知道?”
………
卢克制:“……………”
操,这帮王八蛋真是竖子不足与之为谋。
“你们成何体统?怎么干嘛来了?吵架来了?现在大敌当前,你们自相残杀?那咱们也甭在这浪费时间,直接回家洗洗干净等着张牧过来祸祸的了。”
卢克制说完,看到众人不吱声,再看着包厢角落里用几百文钱买来的冰块,更是痛心疾首。
“都不吵了是不是?不吵那咱就说点正事。咱们现在要弄清楚一个问题,张牧到底有多少冰块。咱们都是在三九寒冬储存冰块,半年下来,到了这三伏天,剩下的只有一半。这其中的成本有多大,咱们比谁都清楚。张牧就是再财大气粗,他又能有多少冰块?现在满城十文钱一斤的无限量供应,他能撑几天?”
卢克制这话直接说到众人心坎里,对啊,你不是大量低价抛售冰块吗?
三伏天又不是一天两天就过去的,这可是一个多月。这种炎热天气,冰块是必需品,供不应求。等你的冰块卖完了,咱照样赚大钱。
“老卢,你这话说到点子上了,咱们现在的重中之重就是查探出张牧到底有多少冰块。按照现在的速度,他的冰块什么时候能卖完,我们地窖里的冰块还有没有出头之日。”
“各位,这样,我府中一个小厮七舅姥爷的三外甥女在沐国公府做奶娘。听闻张牧好那口,我回去打个招呼,让张牧吃两口,定能套出沐国公府库房里有多少冰块。”
“这是个办法,不过,咱们不能把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我府中一个小厮七舅姥爷的三外甥女在沐国公府做老妈子,听闻张牧有孟德之好。我打个招呼,问他们地窖有多少冰块,应该问题不大。”
……………
就在六位家主议论纷纷准备行动时,贵宾楼一个小厮端菜上来。听到六位家主在议论沐国公府地窖里有多少冰块,随口说了一句:
“沐国公府的冰块不是藏在地窖里,是藏在渭水河边。”
看到自己家小厮说如此蠢话,崔作舟勃然大怒。“混账,你懂什么?这么热的天,冰块在水里会融化的。”
“老爷,小人说的都是真的。沐国公府店铺的冰块都是从城外渭水河码头运过来的,不信你们看楼下,那些运冰块的马车都是沐国公府从渭水河码头运冰块过来。”
听闻小厮这话,六位家主赶紧跑到窗户边往楼下看。
看着楼下运送冰块的马车络绎不绝,六位家主知道世家已经穷途末路。小厮都知道的事,沐国公府公开运送冰块的事,自己却不知道,还在为人家有多少冰块耿耿于怀,自己不穷途末路,谁穷途末路?
…………
“各位,实锤了,张牧的冰块一定是用渭水河里的水制出的。”
“一定是这样,如果说其他人能在三伏天变水成兵,打死老夫一顿,老夫都不信。可是张牧………老夫信。琉璃镜,白纸,高度数白酒,虎贲军的火药……………那小子身上有太多的不可能。”
“完了,张牧能变水为冰,可以说是有源源不断的冰块。咱们花费大量人力,物力,财力储存的冰块哪里还有出路?”
看到众人愁眉苦脸,卢克制心一横。
“不管你们怎么想,反正老夫是不服气的。张牧让我们在冰块上亏本,那老夫也不能让他好过。”
“老卢,是不是有什么好办法?”
看到其他五人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卢克制淡定一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