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二章 无法无天
翌日。
燕京红园。
在朝阳的照耀下，院子里的积雪逐渐融化，珍珠一般的露珠在树叶上滚动，空气中弥散着泥土的芳香。
谭老爷子生活逐渐恢复了平常，悠闲地在院子里打了一套太极，用白毛巾擦着额头上的热汗，坐在餐桌上用餐。
李秘书微笑着抱着笔记本电脑走了过来。
“小李，你吃糖尿了？”谭老爷子用手掰开油条往嘴里送了一口，开玩笑道。
李秘书见老爷子心情不错还能开玩笑，当即赔笑了一下。
“首长，有个好东西跟您分享一下。”李秘书轻手轻脚地把笔记本放在了餐桌上，打开了地下世界网站平台上的一段视频。
谭老爷子用余光扫了一眼，表情一僵，随后激动地盯着视频朝李秘书挥手道：“小李，把我的老花镜给我。”
即使眼花看不清楚，不过老爷子依然能看到一个熟悉的轮廓。
李秘书有些欣喜地把老花镜送了过来。
老爷子手忙脚乱地把老花镜挂在脸上，瞪着虎眼仔细地看着视频里的颜亚楠，很快眼眶都红了，拍手叫好道：“好，好，这小子终于醒过来了，”指了下自己的胸口，“我这颗心终于可以放心了。”
“呵呵。”李秘书微笑道：“梁兴平通知早上刚去医院探望了颜亚楠，亲自见了主治医生，颜亚楠的身体很健康，你这下可以放心了吧。”
“放心，放心。”老爷子有些兴奋地搓手道：“不过我真是有些想念这小子了，你有时间给他打个电话，让他来看看我，我想他了。”
李秘书刚准备应下来，兜里的电话却响了起来。
看了眼来电显示，李秘书当即不敢怠慢，接通后和对方交涉了一阵。
老爷子却全身心都在视频上，完全没有理睬李秘书，一遍又一遍的看着视频，面色红润的老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前几日颓废的样子早已经消失殆尽，老爷子再次活力焕发，精神抖索。
挂了电话的李秘书神色逐渐凝重，顺手把手机放在兜里，弯腰站在那里，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老爷子乐呵呵地盯着视频，随口问道：“谁的电话？”
李秘书犹豫了一下，叹息道：“是国安。”
“嗯？”老爷子闻言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轻轻地合上笔记本，抬头道：“李志勇的事情调查清楚了？”
李秘书苦着脸摇头道：“不是李志勇。”
“那是什么？范家？你能不能痛快点一口气说完了，你他娘想急死老子？”老爷子急的爆了句粗口。
李秘书皱眉道：“前两日范家老宅爆炸案有头绪了。”
老爷子闻言把碗筷放到一边，用餐巾纸擦了下嘴巴，面无表情道：“嗯，我在听。”
“国安的人员在清理现场是发现了很多定时炸弹的碎片，经过专业人士的分析，这种定时炸弹可能来源于国外……”
说到这里，李秘书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老爷子的神情变化。
“来源于国外？”老爷子转念一想，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厉声道：“一定是颜亚楠那小子干的，不对，他一直在昏迷中根本不可能策划这种事情。”
李秘书苦笑道：“自然不是颜亚楠策划的，不过可能是他的旧部策划的，因为现在和范家有矛盾的也就是他们了，而且也只有他们有能力做到这一点。”
“国安只是猜测？有没有实质的证据？”老爷子眼珠子一转，开始护短了。
“实质的证据暂时没有，不过国安调取了附近的监控录像，反复看了数遍，有一名黑衣男子可能是真正的凶手，对方身材高大，金发，很可能是外国人……”
吧嗒一声，老爷子怒摔了桌上的碟子。
“简直无法无天。”老爷子愤怒的咆哮声吓得李秘书浑身都是一颤。
李秘书战战兢兢地躬身站在对面，一声不吭。
“小李，你亲自给公安系统和军部打电话，命令他们暂时封锁燕京的各个要道，只要是国外人都给我严查，绝不能让凶手逃走了，敢在天子脚下闹事，我让他有来无回。”
李秘书颤声道：“好，我这就去办。”
“等等。”谭老爷子挥手又把李秘书叫了回来，犹豫了下道：“暂时先等等，你现在给颜亚楠打电话，就说我要和他通话，我倒要看看他怎么给我一个交代。”
李秘书有些难为情道：“首长，颜亚楠大病初愈，不如我们先等等，也许这件事真的和他没关系，至少国安现在也没有实质的证据。”
“放屁。”老爷子一巴掌拍在餐桌上，厉声道：“还需要什么证据？毋庸置疑，正是他的旧部为了复仇搞出来的幺蛾子，敢在华夏闹事，他不给我一个妥善的交代，我让他这辈子都别想出来看外面的花花世界。”
李秘书见老爷子来真格的了，不敢再多嘴，犹豫了下，缓步走到了客厅抓起了红色座机。
颜亚楠的电话早就不知道下落了。
现在他们只有联系梁兴平了，可怜梁兴平刚坐车回到市委大楼，又被一通电话驱使到医院做传话筒了，这原平市一把手当真是委屈。
梁兴平耐着性子再次回到医院。
病房里，茱莉亚贤惠地端着豆腐脑一小口一小口地望颜亚楠嘴里送。
颜亚楠惬意地坐在洁白的病床上，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区。
张东坐在旁边羡慕地连摇头，只能埋着脑袋稀里哗啦地吸豆腐脑。
梁兴平腆着脸进门客客气气地把李秘书的意思传达给了颜亚楠。
一听说老爷子想和自己通电话，颜亚楠就猜到了什么，皱眉想了一会儿，应了下来。
梁兴平当即掏出电话拨通了红园的座机。
谭老爷子已经怒气冲天的站在旁边等候了，才响了一声，老爷子就拎起电话道：“让那小子接电话。”
梁兴平恭敬地应了一声，微笑着把手机递给了颜亚楠。
颜亚楠张口吞掉茱莉亚送上来的一勺子豆腐脑，接过电话道：“老首长？”
病房里的众人立时竖起了耳朵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