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长相精致，肤色白皙，即便身上穿着蓝白校服也挡不住清冷疏隽的气质，和她堂弟简直绝配。
她的长发随意地别在耳后，漆黑的瞳仁在亮如白昼的走廊熠熠生辉。
阮时漾觉得这个世界能拒绝得了一个凡人，却拒绝不了一个仙女。
不知道长大以后会是什么样子。
柏瑜打量着她的同时，也被打量着。
阮时漾手里提着一个白色塑料袋想下去扔垃圾，而这个时候应该也是阮湛放学回来的时间。
随意穿了一个绿色格子衬衫，踩着她从超市买来的拖鞋，刚出门就遇到阮湛了。
打破平静的还是阮湛。
“堂姐，这是我…”
“小女朋友。”阮时漾替他答道，“长的真要命。”
后半句声音小的很。
阮湛一时语塞，“瑜瑜，这是我堂姐。”
柏瑜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阮时漾没让她尴尬，打断了他们的氛围。
“臭小子，扔垃圾去吧。”把垃圾袋塞进他手里，说完就回屋了。
柏瑜也打开了门，转过头回眸，声音清浅，“要不，你自己去？”
阮湛：“要不，你陪我去？”
柏瑜伸出手，做出了拜拜的手势。
阮湛自己一个人下楼扔垃圾去了。
上楼的时候，阮湛和柏瑾一起上来的。
柏瑾穿着黑色西装西裤和皮鞋，一身禁欲系装扮，旁边站着蓝白校服的阮湛。
两人的身高差不多少，若不是他身上的蓝白校服显得稚嫩些，柏瑾或许在气场上少了一分厮杀。
“大哥。”
“嗯。”
两人一前一后站在电梯里面，好像也没什么话要说，柏瑾开了口。
“什么时候再回法国？”
邱家的绊子不是柏家使的，是阮湛在后面推波助澜。
本来就是一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公司，早破产，早清楚毒瘤。
阮湛愣了神，没回答，因为还不确定。
柏瑾也是人精，见他不说话，掏出来手机划了划，骨节分明透着白润，阮湛想他女朋友也有一双这样的手。
电梯停了下来，两人等着出门，阮湛说了一句，打破了这片宁静。
“再见。”
柏瑾收起手机，不咸不淡，“再见。”
“嗯，再见。”
进了房间，阮时漾已经找到自己的房间睡了，也没有打扰阮湛。
反倒是贺城找了好几次阮时漾，就是不回他消息。
阮湛懒得理他这个堂姐。
“阮时漾，明天你去自己的住处，搬走省心。”
阮湛站在她门口敲了敲门，一幅主人气派。
阮时漾没理他。
继续玩着开心消消乐。
“听见没有？”阮湛嗓音清隽，中指敲了三声门。
阮时漾：“听见了。”
*
“你自己煮的？”柏瑾换好鞋子和衣服，去了厨房，柏瑜正在喝她的药。
“你煮熟了吗？”
趴在碗口，嗅了嗅，生不生熟不熟的味道。
柏瑜感觉熟了，“应该差不多。”
柏瑾喝了一口，苦的脸都绿了，“熟个屁熟。”
一向在自家妹子面前敞开心扉惯了，这个时候也不忘吐槽几句。
“我把它弄回炉重造。”
柏瑾说道。
柏瑜夺着汤，乖乖的说着，“大哥，我自己去。”
“嗯。”柏瑾真以为她自己要去，就松了手，她一转身，他也转身，就听见咕咕咕地喝水声。
“柏瑜！”
她的妹子为了懒省事儿竟然几大口将剩下的汤喝的精光。
柏瑾又气又无奈。
自己煮的中药真心不能喝，越喝越干呕。
柏瑜喝完把碗放在洗碗台，跑了。
*
无聊的刷题与做题。
一天又一天的走过。
“江执，阮湛呢？”
柏瑜是从下午两人吃午饭之后就没在见过他，还有沈时昱。
江执趴在桌子上好好学习。
“他去打排球了。”江执散漫地说道，“明天就开始比赛了。”
都已经入了初夏，学校的校服已经换成了短袖。
柏瑜把这件事都快忘了。
时间过得可真快，一不小心一整年都快过完了。
入了夏，夜晚来的也迟了。
晚风习习，吹开柏瑜蓬松的软发，做了一天的题了，被小风一吹，脑子总算清楚了不少。
八点下课的时候，阮湛才回来。
看样子是已经洗了澡，换了身衣服。
赶在下课的时间点，也没不至于能引起多少人的轰动。
阮湛外套里面装了一包酸奶，这个习惯从柏瑜见面开始好像一直都没改掉。
她胃不是很好，平常吃的不是很多，就是太爱吃些不能吃的东西。
“你头发没擦干。”柏瑜嘴里叼着酸奶吸管，睁大鹿眼儿看他。
发丝还往下滴着水珠，濡湿了校服领子，他生的皮肤偏白，隔远处看像是一层雾气笼罩着他，禁欲又撩人。
这么近的距离，柏瑜自然是能清晰的闻到阮湛头发上熟悉的山茶花洗发液的味道。
阮湛抬起眼皮，看着一脸玩味沉浸男色的柏瑜，轻声地笑了。
用了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要不你摸摸。”
说着就动起了手，卷起了短袖的衣摆。
柏瑜脸色没出息地红了，眼睛里面倒映着他的动作，自己吸奶的动作都顿了顿。
“你脸皮别那么厚。”柏瑜把头转向窗外，看着外面的景色，整栋楼都浸没在黑夜中。
夜晚是捉摸不透的，能将所有的情绪隐匿。
阮湛垂眸，手伸到她的桌兜，掏出来两张纸巾。
“为什么是湿的？”
阮湛摸着冰凉的纸巾，疑惑。
柏瑜：“那是湿巾。”
阮湛大掌将它拧干，擦了擦后脑勺还在滴水的头发。
*
放学后，阮湛和她并列走在一条八百米的小道上。
“好快啊。”
柏瑜感慨道，这又该过了一年了。
头顶上的星空，漫到无边的天际，脚底下的柏油路，不过就就到校门口的大理石。
“挺快的，从认识到现在都过了好久了。”阮湛手搭在她的肩膀，她这几天胳膊不舒服，睡觉的时候压到了，所以阮湛帮她捏捏放松放松。
阮湛，你还参加高考嘛。
柏瑜想问又不想问。
到了家，阮湛在思考柏瑜的心态和动作。
还是阮湛自己说出来的，叹了一口气说，马上就要参加高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