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眉汉子心头窝火。
但却不得不乖乖回答曲白的问题。
当然,胡乱杀人这事没法说,完全是因为他们没有把北洲的人当人看。
所以,他只能选择回答曲白后面的问题。
“那朵红莲,是我红莲宗立足的根本,能够吸收天地间的灵气,让相对暴躁的灵气变得柔和,更能被人所吸收,从而提高修炼的速度。”
嗡——!
曲白轻抖剑面,锋利的剑刃,立马在浓眉汉子的脖子上割开一道浅浅的口子。
“你知道我在问什么。”
浓眉汉子愈发的痛恨郝凌绝。
“除了能够吸收天地灵气外,血红莲还有一种能力,那就是能够直接吞噬修行者的丹田,将别人的真气完全吸收,然后再由我们红莲宗的弟子进一步炼化变成己用...”
说这句话的时候。
浓眉汉子显得小心翼翼。
毕竟这血红莲的真正功能,听上去多少有些邪恶。
“你的意思是说,昨天我如果败在了郝凌绝那个师妹手里的话,我的丹田,便会被这血红莲所吞噬?”曲白的眉头不受控制的跳动着。
浓眉汉子不置可否,低着头没有出声。
沉默便是最好的答案。
曲白眼中浮现出愤怒之色:“你们红莲宗,与那些个邪门歪道有何区别?”
浓眉汉子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只紧张的盯着脖子上架着的宝剑。
曲白缓缓吐了几口气。
终是平复了心情。
稍作思考后。
他问道:“你们红莲宗的掌门,实力到达了何种境界?”
听到这话。
浓眉汉子眼里突然有了光。
紧张的双眸里,明显多了一丝喜悦。
“不高,可能还打不过曲先生您呢,您要是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带您去见他!”
“当真?”曲白面露吃惊道。
浓眉汉子点头如小鸡啄米般。
“千真万确,我要是说了假话,必遭天打五雷...”
‘轰’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
曲白手上突然发力。
锋利的剑刃,立马没入了浓眉汉子的喉咙。
在意识消失的前一刻。
他听见曲白那犹如死神一般的声音不疾不徐道:“大噬灵阵是你们南洲布下的,北洲的修行者是个什么水平,你们会不清楚?怎么可能派一个连我都打不过的人物过来?我是看起来傻,但我不是真的傻!”
扑通一声。
浓眉汉子跌在了地上。
他想说些什么。
但嘴里只能发出咕噜咕噜的奇怪声响。
最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曲白一个起落,抱起那对少男少女,眨眼便没了踪影。
曲白刚走。
便有数名红衣人出现在了不远处。
等他们发现这边躺了三个同门。
火急火燎赶过来查看时,浓眉大汉已经没有了呼吸。
......
“曲叔,你真厉害!”
三个红衣人的死,令张兰感到非常兴奋。
趴在曲白另一边肩头的阿柱虽然没有说话。
但望向曲白的眼睛里,满满都是崇拜和尊敬。
曲白不习惯别人夸自己,何况他在得知红莲宗的目的后,心情非常的沉重。
所以并没有回复张兰的话。
闷着头带着张兰和阿柱走了片刻。
前面出现了七八人。
定睛一看。
原来是刚才那群背尸人。
打头的纹龙汉子看见曲白安全到来。
急忙上前拱手行礼。
“好汉,您终于出现了!”
曲白没想到这群人会在路上等自己。
面露诧异道:“你们不赶紧走,在这里等着做什么?”
那纹龙汉子迎上前来。
并探头朝曲白背后看了看。
瞅见曲白来时的路上没人追来后。
又惊又喜道:“好汉,那三个红衣人...”
曲白微微颔首:“都死了。”
听闻此言。
一众扶刀门的人个个目瞪口呆。
很明显,他们没有想过曲白会把三个红衣人都宰了。
短暂的安静过后。
扶刀门剩下的人,在纹龙汉子的带领下,齐齐跪在了地上。
“好汉,谢谢您为民除害,我扶刀门日后定鞍前马后,追随好汉!”
纹龙汉子说话时,显得非常激动。
只是他那血肉翻飞的脸,看上去多多少少令人恐惧。
曲白放下阿柱和张兰。
却也没有伸手去服纹龙汉子。
而是问道:“你们要追随我?”
一众扶刀门的人坚定点头。
“为什么?”曲白追问道。
纹龙汉子一脸认真道:“为了杀尽那些个不干人事的畜生!”
曲白知道,面前的这群人是可以把生死置之度外的侠义之士。
但他也很清楚,那些红衣人,也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思索片刻后。
曲白语重心长道:“楚南现在遇到的困难,不是一两个人能解决的,所以你们不会跟随我,我也不会继续做那为民除害的事情。”
此话一出。
扶刀门众人面露惊色。
他们不可思议的望着曲白,很明显不理解如此厉害的一个人,为什么要选择逃避。
“好汉...我听说南悟寺的素忧大师,有一个用剑很厉害的朋友,人们称他为南海剑仙,这位剑仙最是喜欢打抱不平,如果他在这里的话,一定会像您刚才那般,路遇不平拔剑相助...”
很显然,纹龙汉子已经猜出了曲白的身份。
只是,他的努力并不能改变曲白此刻的想法。
只见曲白无奈摇了摇头。
然后颇有些惆怅道:“有些事,真的不是区区一个南海剑仙能够解决的,不仅他解决不了,你们更是解决不了。
所以我的建议是,召集你手里的人,快马加鞭往京城送信,把楚南现在的情况,尽快的告知朝廷。”
说着。
曲白也不过多停留。
他绕开纹龙汉子,一手抓着阿柱,一手抓着张兰,快速朝北方行去。
只不过片刻的功夫,三人便在天际线上变成了三个小点。
有一胖子焦急的扯了扯纹龙汉子的衣角。
“大哥,现在咱们怎么办,是继续与那些红衣人抗争,还是...”
话没说完。
纹龙汉子斩钉截铁道:“曲白都做不到的事情,我们又怎么可能做到?所有人,北上,送信!”
而曲白这边,走着走着自己突然笑了起来。
那笑容满是苦涩。
张兰好奇道:“曲叔,您在笑什么?”
曲白轻轻叹了口气:“我在笑,那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家伙,终归是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