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然彻底清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了。
一晚上浮浮沉沉的，虽然神志涣散，但是脑中还是有些印象。
昨晚，自己和凌湛……
那种感觉很复杂，既羞涩，又庆幸。
还好，是他。
只是，天亮了。
他应该还在睡吧？
悄悄的，女子想要偷偷的离开，衣服不知道昨夜扔在了哪里，只好抓了条毯子将自己包裹住。
才一用力，左臂就疼得厉害。
还记得当时，为了保住住最后一丝清醒，自己出手刺伤的。
伤口，已经被人仔细的包裹好了，虽然依旧很痛，但是心，却是暖的。
“阿然，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身后传来男子慵懒的声音，卓然一惊，几乎是本能的想要逃开，但却被他探臂给拉了回去。男子旋身压了上去，眼中含笑，但语气却是无比的幽怨。
“怎么天一亮就不认人了吗，昨晚你可是把我累得不轻。”
卓然在他身下，脸红的像是煮熟的蟹子，躲闪着目光，不知看向哪里。虽然是模糊的，但是有些片断她还是记得的。
简直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现在，马上，立刻。
“阿然。”男子轻轻抚着她的脸，让她转向自己。
“你可是要赔我的。”他的嘴角含着笑，慵懒中透着无限风情。
“怎么赔？”
不知道是不是药力还没散去，总感觉脑袋晕晕的，她几乎是顺着他的话问道。
男子笑了，那笑容在逐渐变大，带着一丝得逞的狡猾。
“这次换我累你。”
他抬手扯去女子身上单薄的毯子，扔在了一边，热烈的唇带着情动的急切吻上她的，他的手在她身上游移，探索着未知的领域，男子的身体激烈的缠上她的，激情在瞬间爆涨。
“阿湛，别—”
不是昨夜的迷乱，此刻天光大亮，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躲闪着，想要逃开，却被他紧紧的拥住。
“阿然。”
他拥着她，几乎想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如果不是昨夜的猝不及防，他也许会等到结婚后，可是，如今却是一刻都不想等了，他想要与她在一起，想要拥有她的全部。
“我们的婚礼，提前好吗？”他一面亲吻着她的耳垂，一面低低的问。他要她成为自己的新娘，他名正言顺的女人。
卓然愣了下，知道他一直都想要等到方辰的事情结束后，再无牵无挂的跟自己在一起。
为什么要提前，是因为这个吗？
“那个，不用，因为，那个，提前的。”昨夜是自己招惹的麻烦，她不希望他因为责任而娶她。
“阿然，你不想要快点嫁给我吗？”
男子的表情似有一些受伤。
“没想到你是这么不负责任的人，我的人可都是你的了，还不给人家个名分。”他的语气无比的幽怨，就像是受了多大的委曲似的。
卓然笑了。
“好。”
她低低的应了声，反正迟早都是要嫁给他的。
凌湛眉眼飞扬，似十分开心，抱住她又是一阵没完没了的缠绵……
卓越抬头看着面前的小楼，当年自己离开的时候它就是这样，似乎一点都没变过，唯有时光。
想想应该已经都有七年多了吧，自从小然嫁给那个当兵的以后，他好像就没再回来过。
前两天那丫头打电话给他，问起她与綦峰的事吱吱唔唔的，也不愿意多说。后来他越想越不放心，又给那个当兵的打过去，谁知道那小子竟然跟他说他们已经离婚了，而且都快一年了。
这丫头从小就这样，什么事都憋在心里，就一个人忍着。
他太了解小然了，不管当年她对綦峰的爱是深是浅，但是两个人都生活了这么多年，以她那念情怀旧的性子，怎么可能不伤心。
一想到这，便再也坐不住了，不管公司里有多少事情需要自己处理，都扔在了一旁，急着赶了过来。
她瞒了他这么大的事情，如果知道自己来了，这丫头说不定会吓的躲起来，所以他连招呼都没打一下，便回来了。
家里的钥匙他那里一直都有一把，所以直接开了门，走了进去，想给她一个惊喜。
不知道这丫头在不在家？
但是，才刚踏进屋内，便愣住了。
惊喜，不知道有没有。
不过，惊吓，却有一个。
眼前这是什么意思？
外套，毛衣，男人的，女人的，从一进门开始，向二楼的方向，几乎是胡乱拉扯下来的，扔的很随意，而且越往里走越私密，就连贴身的衣物都有。
卓越当真是大大的吃了一惊，这里发生了什么？
他是过来人，难道还会看不明白吗。
他的脚停在了卓然的房门外，握着门把的手迟疑了下，还是推开了。
“哥？”
卓然听见动静抬头看去，却瞬间吓白了脸，怎么会是哥哥？
怎么可能，他竟然从M国一声不响的跑回来了。
还是在今天。
女子的脸色由白到红，似熟透了的苹果，就像是做坏事被抓住一样，惊慌失措到了极点。
凌湛也吓了一跳，如果不是缠绵得太投入，他其实是可以早一点发觉有人靠近的。
没想到竟然是卓越，他第一个动作是赶忙抓起被子盖在了女子的身上，然后才看向门口一脸杀气腾腾的男人，笑了。
“好久不见了，卓越大哥。”他笑着起身，随手抓了条薄毯简单围了下。
“凌湛？”男子惊诧的声音，几乎是咬牙切齿发出的。
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居然会是这小子。
小然一向是个保守的，就算是离了婚，也不可能随便找个男人上床。
“该死。”卓越几乎有想要杀人的冲动了。
但是想到卓然还在这里，而且又是这个样子，担心动起手来，会伤到她，才咬着牙，低吼道：“你给我出来。”
“哥—”他那表情，挺吓人的。她担心他们会打起来，只是，自己这样子，又不能起身。
她那表情，看在卓越的眼里，却变成了另一种意思，看着自己妹妹那一脸无助的可怜，他更认为是这小子强占了她的便宜。
“放心，没事。”卓越已经转身出去了，凌湛冲她扬眉一笑，也随即跟着出去了。出走门口，正看见自己的裤子扔在地下，他随手捡起来穿上，虽然冲忙了点，但是，总好过全光着。就在同时，卓越的拳头也跟挥了过来，一看就是急了，火力全开，既迅捷又凶猛。
“大哥，你这是想要我的命啊。”凌湛快速后躲，再躲，怎奈卓越攻势太猛，客厅的空间又不够宽敞，身手难以发挥。如果，按他这种拼命的打法，呆会还不得把屋子都给拆了。他和卓然可都是不喜欢收拾的，还是少破坏些为妙。
年轻男子边打边退，直退到了门口，闪身冲了出去。数九寒冬，可怜他就只穿了一条单裤，在瑟瑟冷风中，就知道他这媳妇娶得不会容易。
“大哥，你跟瑟琳娜结婚后，两人是不是成天就练对打了。”这家伙，功夫比起当年，不但没有丝毫退步，还精劲了不少。
卓越也是一愣，数年前那次交手，这小子的功夫不错，但是因为自己当时已是重伤在身。如今再战，没想到他依旧不落下风，而且看他那嘻皮笑脸的样子，就知道还未尽全力。
其实，当年那件事，他算是帮过自己的，而且在后来的博弈中，也显示了过人的金融实力，对他，他其实还是挺欣赏的。
只是，就他今天做的事情，有哪个哥哥可以容忍，当他是死的吗？
“大哥，你还没消气啊？”都打了这半天，对方可是一点收手的意思都没有，陪他活动一下彻骨倒无所谓，但是，好歹也让他穿件衣服吧。
“我可跟你说，如果冻坏了我，你那宝贝妹妹可是会心疼的。”
“你和小然究竟是怎么回事？”
刚刚那一瞬，他怒火上冲，不过后来想想，如果是这小子强占了小丫头的便宜，小然不会是那种表情。
只是，他们两个
怎么会凑在一起的？
“阿然可是已经答应我的求婚了，我们很快就会举行婚礼。”一个措手，凌湛抬手架住他的，急忙说道，还抬起自己的左手，给他看戒指。
“什么？”
卓越又是一惊。
这丫头还真是能瞒得住，离了婚不告诉他，结婚，也不打算告诉他吗？
“我是真心爱着阿然的，就像你当年对瑟琳娜那样。”年轻男子的表情正经了许多：“当年你说那是值得用生命去交换的珍贵，我现在懂了，我愿意用生命去守护她。”
卓越微微一愣，记忆中这小子可从未这样正经过……
卓然已经躲在屋子里好久了，他们俩才一离开，她便冲进了更衣室，随手抓了套衣服穿上。
只是，她却害怕。
自己与凌湛骤然的亲密，总让她有些不好意思。
但是，更害怕，哥哥。
他一定很生气吧？
女子在自己的房间里站起来，又坐下，再站起来，手扶上门把就是不敢拉开。
时钟转了一圈，又一圈，冬日的阳光难得这么灿烂，她已经躲在屋子里一个上午了。
终于，深吸了口气，慢慢的拉开门，屋外却静得蹊跷，一点声音都没有。
凌湛呢？
哥哥呢？
她有些急了，几乎是跑着下楼的，却只见卓越叠腿坐在沙发里，手中随意拿了本杂志翻看着。
听到她下来的声音，抬起头，含笑的看着。眼里已没有了刚刚的震惊与愤怒。
还以为这丫头会躲到晚上呢。
“终于舍得下来了，想好要对我说什么了吗？”
“他呢？”卓然左右看了看，没发现凌湛的影子，忍不住问道。
“说是回公司处理些事情，怎么，害怕我把那小子给打跑了。”男子打趣的笑了，刚刚凌湛跟他说了一些他们两个的事情，以及昨晚的事情。
他没说的太多，但是却能感觉到，他是真喜欢这丫头的。
只是，到如今，他仍觉得不可思议。
不过，缘分，也许就是这么没有道理，就如同自己当年遇上了瑟琳娜，看见的第一眼，就注定了永恒。
“那个，那个，你怎么一声不响的回来了？”
女子低着头，站在最后一节楼梯上，没有走过去。
卓越的眼中却是一痛，小时候她跟自己多亲近，七年多的空白，已经生疏了他们兄妹间的感情。
“丫头，不想见哥哥了吗？”他站起身，向她走了过来，眼中有着岁月的疼惜，与宠溺。
当年她执意嫁给綦峰时，他很生气，当时自己几乎是赌气离开的，后来又因为公司的事情忙，没有时间回国，再后来，他总想着她也许跟那个当兵的生活得很好，人生里已经不再需要他这个哥哥的陪伴……
“小然—”他忍不住向她张开双臂，轻轻的唤了声，亦如小时候。
卓然的眼睛湿润了，一如多年前，在这个家里，他还是那个宠溺娇惯她的男生。
“哥哥—”她几乎忘情的投入他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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