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抒雁落座，在她的对面还有一个陌生的男人，身穿一袭警服，上面挂着的警衔预示着他的身份没有那么简单。
“是什么事？”
和一般人不同的是，这位陌生男人在见到谭抒雁样貌的时候，并没有露出太多惊讶的情绪，反而在谭抒雁问话时，主动揽过话题开了口。
“我是河西市的总局长，我叫牧好，谭大师你好。”
牧好伸出自己的手放在谭抒雁面前，谭抒雁顺势伸手，两人达成了第一次的友好互动。
“我来京城，主要是想要请大师帮个忙。”
牧好诚恳的开口，谭抒雁没有顺着他的话说，转而反问。
“你认识我？”
牧好点点头，没有想要掩饰的意思。
“我在网上看到过大师的事迹，来京城后发现您还是特殊部门的人才，根本轮不到我这种外人来质疑。”
牧好家中从小都对神明无比信奉，受到家中的影响，他虽然没有见过，但依旧相信鬼神之类的存在。
人类的天赋和能力从来都是未解之谜，谭抒雁身为一个高中生有这样的能力在牧好眼中完全合理。
谭抒雁颔首，对牧好不着痕迹的恭维视若无睹，看着他示意他接着往下说。
“河西市的中央有一条河流，河流的最上游位于郊区，周围一片荒凉，平常很少有人会去那里。”
牧好接过孙德胜递过来的茶杯继续开口。
“最近半个月内，在那块地方连续发生了十起溺水事件，只有一个人幸运的活了下来。”
谭抒雁继续听着，到目前为止，除了时间上的诡异外，听上去都和普通的案件没什么区别。
“这些死者，都是跳进去后就没有了下落，连尸体都打捞不到。”
牧好叹了口气，语言间有些沉重。
“没有尸体，你们是怎么断定他们是在那身亡的。”
孙德胜皱起眉头，这逻辑明显有些不通。
“是遗书和岸上他们留下的遗物。”
牧好很快解释了两人的疑问。
“第一个死者死的时候，我们也当普通的自杀案处理，在岸边发现了他的手机和折叠好的衣物，虽然没有找到尸体，但也基本判定他是自己跳到河流里的。”
“但是接下来的七八起，死亡的方式都一模一样，手机里留下了遗书，还有折叠的整整齐齐的衣服。”
一个人这样还寻的到缘由，连续这么多一模一样的事件，正常人稍微一想都能察觉到不对劲。
“而且死者的家人也说过，他们在自杀前性格都很开朗，完全看不出想要亲生的迹象……但这还不是最怪异的。”
牧好静静的看着茶杯中荡起的波纹，思绪沉浸在案件中，谭抒雁两人没有打扰他，各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耐心的听牧好讲述。
“你还记得我刚刚说，还有一个生还者吗？”
牧好抬头看向谭抒雁，谭抒雁很给面子的点点头。
“那个人很幸运，他的发小最先察觉到了不对，在他前往郊外的时候不放心，偷偷跟了上去，这才把跳到河里的朋友拉了上来。”
“根据跳河的人事后回应，他那几天也不知道怎么了，总有人在他耳边低语，让他去到郊外，引诱着他往河边走，最后跳下去，他说他那天在河里，看到了很多小孩的身影。”
听到这里，谭抒雁也明白过来，恐怕又是水鬼抓交替的事情，她眉头微微一皱，最近想要抓交替的灵体感觉有些多了。
“生还者刚说完不久，我们在河面打捞尸体的同事……捞上来好几具小孩的尸体。”
牧好说道着，眼里闪出一抹惊骇，很明显对那个场面心有余悸。
“不多不少，刚好九具，那样子像是刚刚才溺水气绝，但她们身上穿的衣服，和七八十年代的差不多。”
牧好讲到这里，再次看了一眼谭抒雁，发现她依旧沉稳，没有因为自己的描述而做出过多的反应，嫣的，他心中的飘忽感消散了几分。
“我在河西也找了几个大师，要么是骗子，要么是能力不足，一到地方就脸色大变，多少钱也不愿意做，直接跑了。”
牧好沉重的叹了口气，露出一丝苦笑，他在来前已经在河边架起了警戒线，出动大量的警力轮番看守，害怕又会出现新的伤亡。
好不夸张的说，谭抒雁这里是他最后的希望了。
谭抒雁指尖微动，估算这西河的方位掐了掐自己的手指。
“放心，今明天还不会出事，我明天早上和你过去。”
谭抒雁将自己面前的茶杯一饮而尽，站起身子就要回家，牧好看着孙德胜，孙德胜朝他点点头，什么也没说。
牧好选择相信谭抒雁，自发起身送行。
回到谭家，正好赶上了饭点，谭抒雁快步上前落座，拿起自己的碗筷。
“孙德胜那小子找安安是有什么要紧事？”
谭老爷子温和的开口，想要知道事情的经过，这件事也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谭抒雁吞下口中的饭菜，粗略的和众人述说了一边。
“真是造孽啊。”
艾素念皱起眉头，小孩这么早就离开了人世确实让人同情，但被他们拖下水的死者又何其无辜。
“我跟安安一起去吧，正好也在现场看看，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
谭净远笑着给谭抒雁夹了一筷子菜，说出的话不容拒绝，谭抒雁可有可无的同意了。
叶柳音叹了口气，她的店铺这两天才开张，根本走不了。
“别担心，有我呢。”
谭净远揽着叶柳音的肩膀，温声劝诱，看着两人又要冒出粉色的泡泡，谭老爷子在咳了几声，提醒两人注意场合。
谭净远从善如流的放开面色微红的叶柳音，面不改色的继续吃饭，谭安看着摇头，三弟的脸皮真是越来越厚了。
“对了抒雁。”
谭安放下碗筷，像是想起了什么，对着谭抒雁开口。
“那个叫栋昌汶的，也会来到下星期的宴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