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是，你该回家了。
姜皖回头看了眼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的人，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将这件事告诉他。
“不用你接，我会回去。”
今天的任务还没完成，她还想回去酒吧看看。
霍谨川的声音没什么耐心，“看来你明天是不想出去了。”
姜皖气得挂了电话。
想到郭雯还在酒吧里，就把目标的信息发给她，问她这人在不在酒吧。
郭雯很快回复，这人是个熟客，但今晚没来。
姜皖也就放心地回去了，等她到家，已经九点多了。
“去哪了？”霍谨川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冷着脸，看上去很不高兴。
“工作。”
他冷笑，“司机在楼下等了你几个小时，你确定你是在工作？”
这种怀疑的语气让姜皖很不舒服，“你什么意思？”
“我说去接你，为什么不敢告诉我你在哪？是怕我看到你和沈穆安难舍难分的画面？”
姜皖要被他气死，“你脑子里除了这些肮脏的东西，就不能有点别的吗？”
“看来我今天让你出门的举动是错的，行，你这几天就呆在家里，哪都别去了。”
“你凭什么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就凭没有我的吩咐，你出不去这个门！”他说完，自顾自地上楼去了。
姜皖气得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感觉累了，才上楼洗漱。
洗完澡就在床上躺下了，也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
半梦半醒间，好像听到了手机铃声，没一会儿声音就消失了。
但身边窸窸窣窣的，好像是霍谨川起床在穿衣服。
姜皖眼睛怎么都睁不开，也懒得管了，又沉沉睡过去。
梦里 ，总觉得有一道视线落在身上，就那么定定地看着她，目光复杂，看了好一会儿。
可是等她睁开眼时，身边早就没人了。
早上田嫂匆匆上楼时，姜皖刚洗漱完。
被孕吐折磨后的脸色有些苍白，睡衣上全是水渍。
“太太，有警察上门来了，说要找你。”
姜皖一惊，赶紧换好衣服，准备下楼的时候，霍谨川冷着脸从书房里来，两人正好在走廊里相遇。
“慌什么？先吃早餐。”
看着他沉着镇定的样子，姜皖总感觉他好像知道点什么。
下楼，果然有两个警察等在了客厅里，他们直接拿出证件，看向姜皖。
“姜皖女士，您涉嫌与昨晚后河酒吧发生的一起命案有关，请随我们回警局协助调查。”
命案？
是昨晚用力过猛，把人砸死了吗？
姜皖突然腿软，幸好被霍谨川一把搂住了腰。
“人不是你杀的，放心。”
他低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姜皖转过头，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他看着前方，神情淡漠，“莫远怎么没来？”
“莫队昨天休假，还没归队。”警察礼貌地回答，又伸出手，“霍太太，请跟我们走一趟。”
“我太太胆子小，你们这样会吓到她，先让她吃个早饭吧。”
“我吃不下。”姜皖哪里还有胃口，脑子里都是乱糟糟的。
“霍先生、霍太太不用担心，只是协助调查，按照惯例问个话。”
姜皖点头，在霍谨川的坚持下，胡乱往嘴里塞了些吃的，又喝了小半杯牛奶，才跟着他们出门。
霍谨川全程陪同，一只手揽着她的腰，一只手握着她的手，给她力量和支撑。
她心里还是有些乱，倒也没在意和他的肢体接触。
上了车，霍谨川就松开手，冷着脸道：“昨晚不是还挺硬气的？”
姜皖看了眼跟在后面的警车，心里五味杂陈。
“你的事你不告诉我，连我妹妹出事了，你也不跟我说一声。姜皖，你要早告诉我，又何至于会这样？”
姜皖因为被牵扯进命案里，心里本来就乱，还要被他责怪，更是难受了。
“告诉你，是好让你妹妹再给我扣一顶‘告密’的帽子，来找我麻烦？还是让你又觉得这是我精心设计的，好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你真这么在乎你妹妹的话，就应该看好她，让她不要老是去那种不适合她的地方。昨晚要不是郭雯和我，她早就出事了。”
“她不是每次都这么的幸运的。”
“每一次遇到她就没好事，可我又不能假装没看到，还不能说出来，回到家还要被你误会，我跟谁说理去？”
姜皖一口气说完，情绪有点失控，眼泪不停地往下掉。
大颗大颗的泪珠子，看得霍谨川心里难受，又疼又胀的。
他忙将她抱在怀里，柔声哄着，“对不起，上次的事是我没处理好，刚才我生气也不是冲着你。”
他气的是出这么大的事居然不告诉他。
“你还是多担心担心你妹妹吧，我不用你管。”
只要他们兄妹俩不来找她麻烦，她就谢天谢地了。
她挣扎着要从他身上下来，他一把将她按住。
“死的人叫马亮，就是昨晚欺负欣怡的人，死于昨晚十一点，死因是胸口的贯穿伤，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等会儿警方问话，你照实回答就可以了。”
姜皖一时忘记了还坐在他腿上，抬头看着他，“你怎么知道的？是你派人杀的？”
霍谨川嘴角噙着抹冷笑，“我知道的时候他已经死了。”
不然，一刀毙命岂不是太便宜他了？
他又揉了揉她的头顶，怕吓到她，语气放得很柔，“他的确该死，你不要有任何心理包袱。你砸的那一下无关紧要，顶多算是正当防卫，不会有事的。”
“嗯。”姜皖渐渐放心下来。
他们到刑侦支队时，正好碰见霍欣怡从里面做完笔录出来。
“哥，你怎么来了？”她心虚，低着头，声音也弱弱的，“我是受害者，你不能再骂我了。”
霍谨川懒得理她，拉着姜皖往里面走。
“霍太太，这边请。”警察给她指路，却伸手拦住霍谨川，“家属请在外面等候。”
霍谨川冷睨了他一眼，“叫你们局长过来。”
姜皖忙拉住他，“你不要干扰正常的司法程序，像你说的，我又没做亏心事，实事求是地说就行了。”
“就是，我做笔录也没见你过来看一眼。”霍欣怡不满地嘟着嘴嘀咕。
“我待会儿再找你算账。”霍谨川狠狠瞪了这个罪魁祸首一眼。
又看着姜皖，轻声说：“去吧，我在门口等你。”